里弄
单栅门,水泥路面。据文献记载,明朝末年此处为一片荒地,后有居民住此,因位于僻静之处,为防盗以保安全,居民用石块及树桩在门前垒成一道栅门。故此地形成弄巷后,取名为单栅门。
地理
据《景德镇市地名志》记载,单栅门南起珠山中路北侧2号,折向西与江家坞连接。长50米,宽1.5米。你只要来到珠山中路,找到蜘蛛王皮鞋店和谭木匠专卖店,进入位于两家店铺之间的那个宽约2米的弄口,走过几家小餐馆,便可在民居的门楣上看到标有“单栅门”字样的门牌。
从充满现代气息的繁华商业街,走进仍保持着老镇特色的弄堂,只需花上10秒钟。
故事
武进士计惩“乌西子”
据称单栅门的居民历来由老实本分的坯房佬、画匠等构成,但却因一个无法证实的小传说,给单栅门的形象抹了黑,至今都让居住在弄里的老人们耿耿于怀。
这个传说,便是武进士计惩罗八斤的故事。
1898年春节过后尚不足一月,居住在单栅门的罗八斤摸摸千瘪的口袋,寻思着得找点钱来花花,便开始动起了歪心眼。说起这罗八斤,是远近知名的“乌西子”(景德镇方言,意指地痞、无赖),父母早逝,从小由伯父一手带大,成年后却不务正业,整天和一帮狐朋狗友喝酒赌博为乐。没钱的时候就伸手向以做坯为生的伯父讨要,或者跑到邻居家偷只鸡摸点瓷器什么的悄悄卖掉。
尽管30多岁的罗八斤不会拉坯,也画不了花鸟,让他挑担水双腿都会“弹棉花”,却练就了一手“跌三满”(旧时民间流传的一种赌博行为,以3枚铜板为道具进行)的绝活儿,输少赢多。
于是罗八斤邀上两名经常在一起鬼混的酒肉朋友,就在弄堂口设了个小摊子,以“跌三满”的方式搞钱花。而且罗八斤他们也有自己的赌博规炬,那就是赢了赌局,对方就必须乖乖掏钱;万一自己发挥失常输掉了赌局,罗八斤就向同伙使个眼色,然后把赢钱的人架到弄子里海扁一顿,而吃亏的赢家迫于罗八斤等人的淫威,也只好自认倒霉。
就在设下小赌摊的第5天,罗八斤感到这天又是霉星高照,和一位年轻后生连“跌”了十多回合都输了。而这后生又一个劲地要罗八斤“愿赌服输”,催着他给钱,这让罗八斤很生气,一脚就把后生踹倒在地,同伙也冲上前准备狠狠教训一下这个家伙。 ·
就在此时,罗八斤感到自己举起的右手腕被人钳得生疼,他一转头刚要破口大骂,却发觉对自己不敬的人衣着华丽,不像一般市井小民,便说道:“这崽俚子搞手脚,不修理一下他不行。”
这位年约27岁的男子松开抓住罗八斤的手,对他作了个揖:“这位大哥莫误会,是县老爷发了通告,说‘跌三满’技术高赢钱多的人,都可以到县衙门领赏银。前两天我路过此地,见大哥你丰段高明,所以特地来报个信。”
罗八斤用疑惑的眼光盯着这持余干口音的陌生人老半天,认为对方是在拿他开涮,但自己与他素不相识,对方也没理由特地跑来耍他呀。而罗八斤的一位同伙则凑了过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昨天晚上和詹老倌吃酒的时候,他也提到过。”
于是在那名余千人的引领下,罗八斤一行人来到了县衙门前,只听里面依稀传来一阵哀号和棍棒打在人体上的“劈啪”声,精明的罗八斤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立即掉头就走。这时余干人揪住罗八斤的后衣领,笑着说了句:“既然都来了,怎么能不进去呢。”然后冷哼一声,手一抬就将罗八斤给甩进了县衙大门,而他的同伙也在余千人的逼视下,不得不穿过仪门,和扯着罗八斤辫子的余干人一起走到衙门大堂。
县老爷一看到余干人,赶紧上前迎接:“我已按照大人吩咐,发出饬令称精通‘跌三满’者都可来县衙领赏,然后对领赏者予以惩罚。”余干人略带赞许地点了点头:“很好,我带来的这几个家伙也是以此为生,必须让他们吃点苦头。” 然后罗八斤和他的伙伴们便被衙役们拿下,每人被痛打了二十大板,然后被县老爷严令以后不得以“跌三满”等方式骗取钱财,方才放其回家。
事后罗八斤才得知,那位余干人便是奉慈禧太后懿旨,来景德镇购办宫廷用瓷的正三品御瓷督办江鸿波。说起这江鸿波可是大有来头,他是余干县黄埠镇陂头村人,1894年已是武举人的他进京会试,一举获三科连捷,被赐进士出身,钦点为五品御前侍卫。
这江鸿波性格刚烈,最看不得仗势欺人和坑蒙拐骗之辈,他到景德镇后发现不少“乌西子”设赌骗财,其中尤以“跌三满”者为多。于是江鸿波便让浮梁县的县令发出通告,诱使“乌西子”们自投罗网,然后将其打个皮开肉绽,意欲压制这股不正之风,使得百姓们无不拍手称陕。
这招还真奏效,像罗八斤被这一打就长了记性,—开始老老实实地向伯父学习做坯,时间一长还让他成了个手艺精湛、小有名气的“坯房佬”。·至今单栅门的老人们都很信奉“不打不成器”这句俗语,在教育后代的方式上也倾向于“棍棒之下出孝子”。
注:据《余干县志》记载,江鸿波确有其人,井曾于庚子事变时,护慈禧、光绪奔西安有功,被擢升太子少保,储秀宫行走。但对于江鸿波在景德镇任御瓷督办期间惩戒刁民一事,仅为民间传说,史书上并无记载。
人物
瓷业兴衰见证者
1970年搬到单栅门居住的白舂花已有85岁,可以说她是千千万万个景德镇现代陶瓷工业发展的历史见证入之一。
住在单栅门9号的白春花称自家斜对面的那栋5层楼建筑,是1982年才建成的供瓷业系统工作人员居住的宿舍楼。而在此之前那块地面上,有8、9间本属景德镇市工艺美术瓷厂(1972年更名为市艺术瓷厂)老坯房。
白春花出生于抚州一户农家,13岁时投靠在景德镇以绘瓷为生的叔叔,18岁就嫁给一位也是画瓷器的后生为妻。解放前夕,由于经济不景气,导致各类瓷厂和小作坊纷纷停工,白春花和丈夫也处于失业状态。
景德镇解放以后,政府为了稳定社会秩序,巩固新生人民政权,采取了一系列措施迅速恢复陶瓷生产,组织工人复工。为了安置诸如白春花和破产的小窑主等人,还用发放本金的形式让大家组织起来自行生产。
于是白春花等人在辖区派出所进行登记,然后每人领取了100元的启动资金,在有关部门的引导下进入原平民瓷厂做工。当时厂里给每位员工都发了个圆形胸章,大家将启动资金凑在一起购买各种简易生产设备,其中还有曾当过窑主的员工拿来以前曾使用过的生产工具,然后没日没夜、不计报酬地苦干起来。
据白春花称,当时政府给了承诺,如果这种集体性质的瓷厂生产经营状况良好,就有机会并入国营性质的大瓷厂,而员工们也可以成为光荣的国企工人。之·后白春花被调入烈军属瓷厂,接着又进入星火瓷厂,后来烈军属瓷厂和星火瓷厂都被并入景德镇币建国瓷厂,白春花则在该瓷厂一直千到退休。
“在星火瓷厂做工的时候,戴着厂里发的长方形小胸章,感到特别自豪广白春花不止一次提到她在不同瓷厂工作时,所佩戴不同形状的脚章。而她成为建国瓷厂工人,大概是在1955年。:
那时候白春花还在瓷广里制作一种用在老式电缆上的瓷“夹板’;如今这种曾广泛应用的陶瓷产品也和曾风光无限的原十大国营瓷厂一样,逐渐消失在人门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