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交流正当其时—景德镇陶瓷艺术国际交流一瞥
■本刊特约撰稿人王志刚Wang Zhigang
当今世界是一个高度融合的世界,无论是政治经济,还是文化贸易,国与国之间的交流互动呈现出一种异常活跃的状态,这就为当下各民族各国家彼此学习吸纳与进步创造了条件,从而推动了全球社会的积极发展。景德镇这个历史悠久的陶瓷小镇也不可能游离于潮流之外,在这个背景下对景德镇的思考想必也能对她的发展有所裨益的!
有必要对景德镇陶瓷艺术国际交流的情况作一个粗浅的整理,不难发现有以下几个特点:
第一,零散活动为主,没有体系与规模
目前,美国弗吉尼亚大学与陶院有一个松散型的合作办学,每年会有十几个外国学生与几个中国学生互换,再就是陶院会有一些国际留学生,除此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固定的、成规模的国际陶瓷艺术交流活动,更谈不上一个机制。特别是来自于民间和社会的国际交流很匮乏,平时经常能听到某某艺术家独自驾车去西藏采风,或者某几个艺术家结伴到深圳办展览,倒是没有听说景德镇的陶瓷艺术家到美国去访问,或者到欧洲参加比赛什么的。
第二,来多去少的单向流通状态
雕塑瓷厂的乐天陶社及陶瓷学院的国际处都吸引了很多的外国人到景德镇来做交流,例如乐天每年要接待很多世界各地的陶瓷艺术家、设计师驻场创作,有的甚至如候鸟般的定期往返,更有甚者在景德镇买房置业,一副安居乐业的架势。每周五还有外国或者外来艺术家做讲座,分享他们在景德镇的感受与创作思想。景德镇和陶瓷学院的国际知名度也吸引了世界各国的莘莘学子前来朝圣学习。而我们景德镇本土的镇巴佬走向世界各地就陶瓷艺术进行讲学交流、展览创作的却几乎没有。因而是一种单方向流入景德镇的趋势,而没有从景德镇陶瓷艺术界流向世界各地的双向流通的景象。
第三,历史上景德镇陶艺国际交流也曾繁荣
应该是指整个改革开放初期的80年代,景德镇的陶瓷艺术向外吸取营养的动作频频,国际交流很丰富。那个时候不但学院里面的秦锡麟、周国桢、姚永康,包括我们红店一派王锡良、张松茂都是经常要出国转转的,远的是到欧美讲学交流,近的是在日本新加坡办展览做表演。那个时候以美国温海格比教授为代表的国际陶艺家也常常造访景德镇,在景德镇那些老教授家里开舞会搞“帕提”,还把李见深、陈光辉、黄春茂等一拨人弄到纽约阿尔弗雷德大学留学。以及吕品昌、黄焕义、郁军等人到韩国日本交流,雕塑瓷厂的刘远长“厂长”到澳大利亚引进梭式窑等等等,很是热闹!我们客观地回头看看,那个时期的国际交流成果其影响是深远的,甚至延续到今天景德镇陶瓷的人和事!
可惜的是这种繁荣没有延续下来,莫名其妙地降温了,或许大家都
忙着画瓶子去了,无暇顾及了吧!然而我要说,文化艺术国际间的交流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具体到景德镇,虽然我们贵为陶瓷的鼻祖,但是国际上人家后生晚辈们吸纳我等精华,融合自己当地特色,发展超越宗主国
的例子不甚枚举。比如英国人在陶瓷材料,也就是景德镇人自豪到极致
的“高岭”土中加入动物骨粉,制造出强度硬度指标远高于传统陶瓷的“骨灰瓷”,并且成就了一个世界著名的陶瓷奢侈品牌—一“Wedgwood”维致活,也有译为“薇吉伍德”的,一度在国际上成为高档陶瓷的代名词。在纯粹的文化艺术领域也有此种状况,例如以毕加索、夏加尔为代表的西
方艺术家,以陶瓷作为材质,以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思想作理论,进行陶瓷艺术的创作,成就了他们在国际艺术界的位置。其中最为典型的就
是1917年马塞尔·杜尚将一个男用陶瓷小便器取名《泉》,送到美国参加展览,对传统艺术价值体系造成冲击,从而成为一个里程碑意义的作品。
中国人常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其他民族人们的思维方式、对陶瓷的理解以及实践经验,对于我们而言都是有参考价值的,因为换了一个角度和视野,对于同样的一个事物或许得出来的结论就是不一样的,而这个不一样在本土本地上是无法想象,也是看不到的。在这方面我们也有成功的案例,比如景德镇的纳米陶瓷刀就是在瓷博会上向日本京瓷学习消化而来的,如果没有这个交流契机,我们的高科技陶瓷至少会晚作为几年吧7这难道不是国际交流的益处体现吗?
近来在景德镇,从社会到政府,从民间到官方,对于国际交流有一种新的认识与重视,其中景德镇国际陶瓷博览会组委会更是积极落实并予以实施,最近将有两项重要举措:一是在第八届瓷博会上将有一个全球产瓷区城市间的横向交流活动,使得景德镇加入到国际陶瓷大家庭中去,引领陶瓷国际发展趋势,巩固世界瓷都地位;另一个就是联系了韩国与法国的国际陶瓷艺术大奖组织者,并接受委托向景德镇、向中国的陶瓷艺术界征集作品,协助中国艺术家设计师参加国际评比,与世界各地陶艺家同台竞技,切磋交流。
由此我们可以感受得到,国际陶瓷交流的热潮将要来到,我们的艺术家、设计师、文化学者、政府官员、科技工作者、学生都应该积极行动起来,主动加入到国际陶瓷交流中去,为景德镇陶瓷的复兴,为中国陶瓷的复兴问道学习,因为此时——国际交流,正当其时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