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自民间瓷苑的一朵美丽奇葩-秦锡麟谈传统民间青花的发展与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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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锡麟．1942年5月生，江西南昌人，毕业于景德镇陶瓷学院美术系。现为中国轻工业联合会副会长、景德镇陶瓷学院名誉院长、教授、中国工艺美术大师，韩国京畿大学和芬兰赫尔辛基设计艺术大学名誉博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陶艺学会会员、中国美协陶瓷专业委员会委员、中国陶瓷协会副理事长、中国工艺美术学会副理事长、中国陶瓷艺术评审委员会主任委员、中国工艺美术大师评委。1991年被国务院批准享受“政府特殊津贴”，1997年被国家授予“国家级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并连续当选为第七届、第八届全国人大代表。
   
  早有采访秦锡麟大师的计划，很不凑巧，好几次都因各种原因被耽搁。近日，在一次日本陶艺家举办的陶瓷艺术展览间隙，笔者终于“逮”住机会，就景德镇民间青花的发展与创新，倾听了他的看法。

    （一）
    提起青花瓷，自然而然会把它和景德镇联系在一起。这一极具中国元素的陶瓷品种，从它产生，再到传承、创新与发展，历经数百年，从散落民间直至登上大雅之堂。青花瓷也犹如一朵奇葩，在陶瓷艺术之林格外异彩绽放。秦锡麟大师早年就与青花结下了不解之缘，也正基于此，在他陶瓷艺术思维和创作历程中，饱含对青花的太多记忆和诠释。
    备受万千宠爱的青花瓷是如何发展起来的呢？面对笔者的疑惑，秦锡麟颇有感触，早年就涉足于景德镇民间青花研究的秦大师说，青花瓷其实最早发源于民间，它的起源更多的是出于一种不经意，当时古代的民间作坊、私人陶瓷生产者们为了降低生产成本，在用料和人工等方面，力求越简单越好，也正是在这种思想和理念的驱使下，一种原料丰富，成色配比简单，而且在运用时没有太多艺术约定俗成的颜料，逐渐被人们广泛应用到了诸如碗、罐等老百姓常用的日用瓷上，而那种简扼的画风，彰显出来的随意、潇洒、豪放，虽然没表现在艺术瓷装饰上，但它的艺术风格、艺术效果却得到了古代包括现代人的肯定，这就是早期的民间青花。
    当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散落于民间的青花还远没有像现在这样备受人们的关注，这也包括秦大师本人在内。他回忆说，自己之所以能和青花结下不解之缘，是缘于一次偶然的机会。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当时的中国工艺美术学院陶瓷系主任在安徽针对中国的民间艺术考察了近两个月后，专程来景德镇找到了他，建议他针对景德镇民间青花艺术搞一个研究课题。
    说来容易做时难。因为在那个年代，青花还不被人所推崇，写意青花更是被认为是不走正道。然而，在当时陶瓷界颇具声望的中国工艺美院陶瓷系主任看来，民间艺术风格正逐步得到了世界的公认，而景德镇依托得天独厚的陶瓷历史资源，由古代发展而来的景德镇传统民间青花更具研究价值，极具发展潜力，虽然它一直散存于普通老百姓的碗、碟、盘里，但是它并没有验明它的艺术光彩，没有完全体现其真正的艺术价值所在。如果能真正把它挖掘出来，这对中国乃至世界的陶瓷将是一个巨大的贡献。

    （二）
    也正是有了中国工艺美院专家的支持和鼓励，让秦锡麟信心倍增，下定决心开始对传统民间青花的创新研究。说干就干，时任景德镇陶瓷美术研究所所长的秦锡麟带领他的团队，开始潜心研究，从传统民间青花的烧成、材料、工艺、设计，再到如何在传统基础上创新和发展，点点滴滴，一丝不苟。随着研究的逐步深入，秦锡麟也渐渐感觉到景德镇的传统民间青花艺术风格非常奇妙，水准非常之高。如何让这种民间瑰宝绽放异彩呢？在秦锡麟看来，传统固然有其特色和优势，但传统的青花大多在碗、盘等日用瓷上得以表现，而且表现形式和手法追求简单。这就需要通过多方面技术创新，在前人的基础上，把这种艺术形态和风格发扬光大，自然而然，现代青花运用而生，其追求的是一种写意，表现的主体领域拓展到了高档艺术陶瓷。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两年多的研究，秦锡麟的研究成果终于获得了收获和认可。他告诉笔者，1986年，在浙江绍兴举办的全国陶瓷艺术评比中，景德镇陶瓷美术研究所送评的现代民间青花艺术作品获得了两个一等奖，此外，还获得了两个二等奖和三等奖，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当然，这种认可在随之而来发生的几件事中，演变成了陶瓷界青花瓷的百花齐放，其一是在上世纪80年代末期，秦大师的一件200件青花瓷瓶在日本展览期间，被一个客人以100多万日元买走：其二是在1990年景德镇第一届陶瓷节上，秦锡麟的一个青花花瓶卖了300万美元，在景德镇当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二）
    随之而来的是，这种轰动效应很快在市场上得以体现，自那以后，景德镇的青花瓷在国内外陶瓷艺术界占据了重要地位，景德镇也随之出现了一大批专门以青花创作为主体元素的艺术家，收到了很好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果。
    当然，任何事物的发展都具有其两面性，在获取巨大经济效益和社会效果的同时，青花瓷市场也出现了一些问题，主要体现在市场的良莠不齐。秦锡麟直言，在市场环境下，这种现象是很正常的。他认为，市场就需要竞争，需要有大浪淘沙一样的过程，这是新事物发展的规律，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好的作品会逐步得到大家认可，不好的就会逐步被淘汰。
    景德镇传统民间青花的发展与繁荣，得到了世界的公认，曾经有国外陶艺家这样评价：景德镇的现代青花，为中国的陶瓷艺术开辟了一条新路。诚然，只有做到更好，才能发展更快。由此说开去，对于陶瓷艺术的研究，秦锡麟有自己的看法。他坦言，搞陶瓷艺术创作，就应该要有责任心，不仅要对自己负责，更要对社会有责任心。回归到现代青花创作，亦是如此，我们要首先了解现代青花、现代民间青花的内涵，了解它的特点，它的精神所在。遵循艺术创作的规律，并不是简单的乱画几笔，因为它有一个艺术规律的，要掌握它的要点。作品的创新是一个综合性的工程，包括材料的使用、工艺的运用、造型的搭配和画面的丰富，都要充分考虑。同时，要注重质量，包括艺术质量，产品的外观质量，不是粗制滥造，不是滥竽充数，既要保持传统的特点，又要融会当代艺术发展的内涵，要把青花的古今文化、中外文化融会在一起，找到一个结合点，既要保持优秀传统的特点，又要有现代艺术表现的理念，只有这样才能创造出精品佳作。
    “当前，景德镇的现代青花在世界的地位依然无可替代，走在前面的。”对景德镇青花发展成就，秦锡麟在饱含情感的同时，还有一份充满自信的骄傲。他认为，景德镇的现代青花为陶瓷艺术吹来一股新风，一股创新的风，不仅为景德镇的陶瓷艺术也为中国的陶瓷艺术和世界陶瓷艺术开辟了一条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