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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的故事

作者：青娈文/图来源：瓷都晚报发布时间：2008年11月25日【收藏】【查看评论】

11月19日上午，冬日的暖阳透过树叶照射在人民广场上，一群站在广场上的人正聚集在一起讨论着什么，内行的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跑会的”。
　　 “老杨，广州的会什么时候开始啊！”一位瘦高个向一名身着黑色夹克衫的男子问道，“现在还在招商当中，你们过几天再来吧！”老杨名叫杨建华，今年47岁，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是还愿意像年轻人一样折腾，不然他不会选择当“会头”。最近，他准备在广州办一个展销会。杨建华说，跑会这一行当虽然未受全球金融海啸影响，但已经进入晚期，俗语就是“水下了滩”。
　　曾经是个木工
　　有着4年“会头”经历的杨建华最初从事的工作是木工装修。
　　在一般人看来，做木工装修除了工作辛苦一些外，也是一份不错的工作，“是啊，一个月也有两三千块钱的收入。”杨建华坦承，“但是没有跑会赚钱快。”杨建华当初下定决心转行跑会，与他老婆的同事有关。“那个人就是跑会的，专跑湖北一带，听说一次能赚一两万元，没过多久就买了一套商品房，请我帮他装修。在他的影响下，我开始跑会。”那一年是2003年的夏天，尽管非典刚刚结束，但是杨建华还是毅然决然地跟着老婆的同事开始了跑会生涯。
　　杨建华第一次跑会选择的地点是重庆，“那里的人都比较喜欢景德镇的瓷器，所以20天不到，货就全部卖完了，赚了一万多块钱。”20天能赚一万多块钱，是杨建华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一件事，就这样因为有了一个顺利的开始，杨建华的跑会生涯也就顺理成章地开始了。
　　虽然不少人抱怨现在的跑会生意不好做了，但杨建华却不这么认为：“跑会还是赚钱的，主要是赚多赚少，赚得辛苦与不辛苦罢了。” 跑会跑成了会头
　　不得不承认，杨建华还是很有做生意的头脑。尽管踏入跑会这一行不久，他就已经懂得如何借助相关的会务信息寻找商机。
　　 “在网上用百度一调，就能查到很多信息。”杨建华说。
　　 2004年的宜春农运会对杨建华来说是个转折点。
　　那一年，杨建华瞄准了宜春农运会新建的体育场馆肯定需要大批瓷器装点的契机，在农运会开幕之前就带着一批瓷器去探了一下营，结果摆了二十几天的地摊，杨建华就赚了四五千块。之后，杨建华决定自己在宜春办个会。
　　这次成功的办会经历，给杨建华当“会头”开了个好彩头。
　　至于为什么要当“会头”，杨建华说：“当会头风险要小一些。”虽然杨建华承认当“会头”风险小，但也会遇到一些“赖皮”，比如山西太原砸瓷事件就暴露出“会头”与参展商之间的某些问题。
　　对此，杨建华有自己的看法，他说：“有些参展商确实存在去了就赶不走的现象，比如到了规定的期限瓷器没有卖完，他们就想延期，也就是行内所说的‘赖场’。山西太原那件事是因为参展商想延期，到期的时候又没有提出一个具体的计划，所以会头到期就走了。事后，当地的人找参展商要延期费，参展商互相推托，最后导致事件升级，这其实跟会头没有多大关系的。”杨建华透露，“会头”里面也确实有一些不负责的人，比如把参展商招去了，就什么都不管了，这些事情经媒体曝光后，给景德镇带来了很多不利影响。所以他从2004年开始办会以来，都坚持按章办事，每次办会之前，他都会自己去考察场地，然后再与参展商签订协议，商定好延期的相关费用和程序，所以很少遇到参展商与“会头”之间扯皮的事。
　　不过，杨建华也透露，现在的“会头”办会都有了一定的经验，参展商也变成了“人精”不会再轻易上当，所以像山西太原那样的砸瓷事件以后肯定不会再出现了。
　　
　　办会不如跑会
　　虽然杨建华跑会的年头并不长，但也算得上是景德镇加入“会头”行列较早的人。据杨建华统计，目前景德镇还在从事“会头”一行的人数在四十人左右，跑会人员在数百人左右，跑会人员主要由都昌、抚州、浮梁等地的人士组成，景德镇本地人也有一小部分。
　　由于办一个会的时间大概要半个月到二十天左右，所以一年下来，一个“会头”办会的次数在6次左右，因为中间还要经历踩点、与办会地点协商相关事宜以及在景德镇进行招商的过程。
　　尽管在杨建华看来办会比跑会风险小，但是杨建华也承认：“办会办得好不如卖的。”今年10月份，杨建华在浙江绍兴办了一个会，招了42家参展商，每家的展位费是1800元，除去场地费45000元、其他费用开支10000余元，净收入是20000元，不过要两个人分，这样算下来一个人平均进账10000元。
　　 “这还是比较理想的。”杨建华说，“但还是没有卖的赚钱多，有些参展商最多的赚了20000多元。”尽管杨建华认为跑会呈“水下了滩”的状态，但是好在全球经济海啸并未对此造成影响，“倒是四川大地震以及年初的雪灾让我们受了不少的影响。”杨建华说。
　　不过，杨建华也坦承，办会赚不赚钱也要靠运气，比如他有一次到河南办了一个规模很小的会，只招了14家参展商，而且摊位费每家只要1200元，但是由于场地费只要3000元，包括其他的费用一起，才花了6000元，那一次他就净赚了16000元，比绍兴那次赚得还多。
　　
　　次品瓷影响景德镇声誉
　　作为“会头”，杨建华承认，目前办会并不完全合法，而跑会这种形式在一定程度上确实会影响到景德镇的声誉，但他同时认为：“景德镇的政府部门也应该把好瓷器质量关。”对于这一点，杨建华有切身体会。那时杨建华还在跑会，有一次他进了一对七八百件的花瓶，花了600元，事前他知道花瓶是次品，但是由于包装还不错，也没发现其他问题。
　　展销时，一个买主看中了这对花瓶，出价1800元，杨建华当时很高兴地把花瓶给买主送到了家。不过，让杨建华没想到的是，买主拆开包装一看，发现花瓶居然是破的。
　　无奈之下，杨建华只好降价处理，少赚了600元。
　　从那次之后，杨建华认为，景德镇的陶瓷质量才是影响景德镇声誉的主要原因。
　　 “质量不好的瓷器不能进店卖，特别是大件瓷器。我有时进货的时候能看到破了的、歪了的瓷器公然摆在店里面卖，那真是影响景德镇陶瓷的声誉。”据杨建华了解，现在跑会一般都是“大路货”好卖，所以跑会人员都挑价格便宜的瓷器，有些人甚至专拣等外品或者不合格的瓷器，这样进价低，能赚到钱，但是瓷器的质量就保证不了，消费者买了也会有种景德镇陶瓷质量不好的误区，对景德镇陶瓷影响很大。所以他认为，政府部门应该从陶瓷质量抓起，挽回景德镇的声誉。
　　杨建华还提到以前景德镇的瓷器质量抓得都很严，质量不过关的瓷器都是就地销毁，所以才造就了景德镇千年瓷都的美誉。
　　对于有人认为跑会人员低价贱卖瓷器的行为会影响景德镇的声誉，杨建华却不这么认为，他说：“这是市场行为，没什么可厚非的。不过现在的消费者也学精了，开始几天都不会买，等到展销会快结束的时候再出手。”
　　最头痛的是瓷器包装
　　提到景德镇的瓷器质量，杨建华还提到了一个让他最头痛的事：瓷器包装。
　　杨建华说：“现在景德镇的瓷器包装有些还是用稻草，像我们一个会一般都有几十家参展商，一到下货的时候，稻草就满天飞，说实话这样既影响环境卫生，又很容易造成安全隐患。一个大广场，堆满了稻草，过路的人一不小心扔个烟头，很容易引起火灾。而且我们清理起来也很费劲，起码要花两天时间来清理。上次我办了一个会，用了四辆车才把满地的稻草运走。”杨建华还认为，用稻草包装在某种程度上还降低了景德镇瓷器的档次。目前，景德镇开始推行精品瓷用精美的礼盒包装，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解决大件瓷器的包装问题。“我也曾经花了些脑筋想发明一个包装工具，但是具体实施起来又不可行。如果用泡沫包装，虽然轻便，但是不环保，对这个包装问题真是伤透了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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