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敢以诗人自居,生活里的我是活得糊涂,理想里我却活得惘然。一直以来,我在想何谓诗人。趁着阅读邱镇沪先生的诗集,我认真地想这个问题。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诗人大多情况下成了异类。有人说诗歌是最好治疗心灵伤痛的东西,当我们无法去面对生活伤痛的时候,或许我们会认认真真地读诗吧。虽然,毛泽东同志说过:给我500块大洋,我也不读新诗。今天,我们面对诗与诗人的时候,也许已经不是500块大洋那回事儿了。 我算是个写点分行的东西,一直毫无建树。不过,这却不是我不敢以诗人自居的原因。什么是诗人呢?文学评论家黄景忠老师对此有一番说法。他在《何谓诗人》中这样说:他们是既过着日常的生活,又总想从日常生活中挣脱出来,把目光投向为生存而忙碌的功利化的生活空间外。诗人的特质在于他的精神的超越性。我十分喜爱这番文字,对比之后,我便不敢自居诗人,并对诗人特别尊敬并常有仰慕的心理。 邱镇沪的诗取材广泛,从生活点滴到关心环保,从身边事物到圣洁的爱情,从社会的精神面貌到小小工人的生活,包罗万象。关心底层人民特别是陶瓷工人最为多,这点很难得。从底层劳动者的生活里寻觅诗人的情怀。 工人的日子很长很短 工人的日子易过 风风火火地流汗 毫无顾及地大笑 ——《工人的日子》 作者写工人的生活,“很长很短”简简单单的一短语,道出工人内心难以表达的艰辛。“很长”,不仅仅是时间长,内心世界的苦更长;“很短”“很易”,工人不计较得失,易知足,常快乐。或许,简单的生活“工人”便是“毫无顾及地大笑”。而《瓷工之歌》中: 我是一个瓷工的儿子 从小跟着父亲呆在缶涂地 做涂人,涂汽车 儿戏一幕幕,我是淘气鬼 这是诗的第一节,描绘一个场景,以用场景代替了情节。“做涂人,涂汽车”,“儿戏一幕幕,我是淘气鬼”,实实在在地讲叙一个瓷工世世代代的故事。作者爱陶瓷,爱陶瓷工人,他这样间接表达这种热爱的情感: 他爱窑,窑爱他 他是窑的,窑是他的 ——《烧窑的师傅》 这样的诗句,我们可以看到作者毫不隐匿的感情,一种诗人情杯。正如黄景忠老师那样说,诗人总是想从生活中挣脱出来,作者邱镇沪努力从平凡的生活中,一直在挣脱着。作者的作品无不渗透着他的精神和他热爱的事物。作者除了讴歌工人,赞美创造陶瓷的生活,他还从瓷厂中发现诗的情怀。 隧道窑的烟囱 高高地站立 瓷厂,用故事砌成…… 瓷厂,一片生长金子 生长外汇的土地 ——《瓷厂》 世间贵重的物品莫过于黄金,作者把瓷厂看成“生长金子”的土地,可以看到他是多么热爱这片“土地”。真实的情感,作者敢于直白地表达,挣脱生活的平凡,从平凡的陶瓷工人和陶瓷生活里,一直努力地表达他的感情。这种情怀,也许就是圣人眼里的诗人感情。他从简单而平常的意象,去表达丰满的感情。在他的世界里,陶瓷就是作者的,作者就是陶瓷的。 细读邱镇沪的诗,无不感受到瓷的一切事物,硬朗而美丽,犹如一篮花!而作者的文字便是此丛中的一点绿。 放下诗集,突然有所感悟:或许诗不一定要读到技巧的妙,有时候,一种真实的感情也不失诗的本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