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还是拿别针，我们是拿泥巴.

  瓷博会现场，一路逛过去，除了拍照，就是打招呼，打招呼的基本上都不是那些红火的艺术家们，火红艺术家参与瓷博会的还真不多，甚至在瓷博会上面出现的都没有几个，当然，也可能是自己运气不好，没有碰见。但是想想，几乎五天的时间，我基本上都在瓷博会蹲点，想想确实遇到的真不多。或火红的艺术家毕竟自己卖的好了，还真没有必要出头露面，瓷博会倒是很多普通艺术家还有更多的学生参加。我在学生圈子里面人缘还好，认识的不少，难得有时间见面，所以在哪里走累了就随便找一个熟悉的摊位和他们坐下来喝茶加神侃。

  其实这两年，身边的很多学生早已毕业，虽然也有新进来的新鲜血液，但多数现在称呼他们学生倒是对所有这样学院派出来的群体一种习惯，没有其他。当大家聊的这几年的变化，感触良多，其中还是物质的变化最多。圈子里面有月收入几万的，当然这是个别现象，但是大多人均收入已经都是几千了。买房子对于多数人来说已不再是遥远的事情，首付不成问题，只要后市的时光不错，每个月的贷款不是负担，可见物质生活改善已是现实了。我这学生圈子里面的作品大多卖的不贵，就我一个人有职称，其他人对高工还是真不在意，因为职称还真不影响他们的销售价格，在销售价格上，可能就算我和一小部分人高一些，当然这和我搞颜色釉有关，这玩意难，成本大，价格自然也高些。我不和圈子里面学生做生意，第一，这些普通的学生，他们卖的也不低了，最差的一个都是5块钱一件的起步价，这个价格也挺不错了，一个100件的瓷器收入500块或者更高，画的确实和传统的学徒来比，功底还有些不如，但是贵在有新意，这就是这新意让他们的附加值吧，还真不愁卖，一个个的屁股都翘在天上去了，要不是还认我这个大哥，那艺术家的个性足以把你击倒。第二，圈子里面有生意来往，聚起来很尴尬，在景德镇的这几年，我这学生圈子里面进进出出，总体来说还是在扩大，但是一旦有和某些学生生意往来，味道总觉得变得很瘪。加上他们也没有指望我去卖他们的东西，都销路好的不得了，大家聚的也开开心心。第三，我做的收藏品市场，并不是做装饰品市场，他们的主力方向还是在装饰品市场，这井水河水的搭不上。

  说句实话，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会当一个艺术家，但是当了这个艺术家，我才感觉艺术家的消费确实和普通人消费不一样。比如，我们圈子里面比较喜欢淘换的就是鞋子，衣服，手机等电子产品，当在柜台里面看上一款新出的手机，一个理想的衣服，或者笔记本电脑，我们想到的不是价格，而是需要做几个瓶子，或者是我要吹几个钵。怎么解释这句话呢，比如一台笔记本价格是4000，我们想到不是4000这个实实在在的现金，而是我会想这就是两个钵，我烧好一个效果好的瓷器钵价格是2000，两个钵就是4000，运气好的话，一个极品，4000就够啦。有朋友等着在要，我就是烧不出来。它不是钵-钱-笔记本的转换，它直接是钵-笔记本，中间“钱”可以省略。这不是什么奢侈，这就是艺术是生产力，艺术就是新兴产业，这就是当艺术家的好处。我们这几千几千的算什么，人家老大师，一个瓶子可以换回一个房子，那才是我们的目标。早些，看过一篇文章，说一个人拿着一个别针换来换去最后换来一栋别墅，还成了大新闻。其实在景德镇，这样的事情天天发生，别人还是拿别针，我们是拿泥巴。了了亭·李申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