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在科学家,则声明:宇宙是由空间、时间、物质、能量,所构成的统一体。是一切时间和空间的总合。在老百姓,象梦幻:宇宙是进不去、看不见、摸不着、想不透,神秘、遥望,融合而成的玄奥。然而,在创作者,惯遐想:宇宙是什么样?星是啥?光是啥?质是啥?黑洞、白洞又是啥?……最后,我能做啥?!
李申盛用高温颜色釉创作瓷板,从流星雨、兰天、白云、山川、瀑布、海湾……,一不小心,掉进了浩瀚的宇宙!
“高温颜色釉”是什么?高温颜色釉是由金属氧化物和天然矿石为着色剂,和其他辅料用水调制成釉,感观像一杯泥浆。将其涂布于陶瓷胎体表面,然后,送入高温窑炉1300--1380度窑变成瓷。
“窑变”为何物?涂布釉料后的瓷胎在高温窑炉内烧制,由于窑内温度、气氛(氧化,还原)变化,窑内多种呈色元素等许多不确定因素导致的不确定的变化,最后出窑的瓷器会呈现出无法预想的奇光异彩。但是,并不是每一次窑变瓷都是成功的,相反,“窑变”的成功率很低!“窑变”有二极端:一是“窑宝”,二是“窑病”。“窑宝”者,窑火精华凝结,或织天然奇景、或展千姿万彩,不可重得,弥足珍贵。“窑病”者,遇风雨阴霾,地气蒸湿,及窑内不可知的不良环境,则釉色黯黄、惊裂,气孔、气泡、落渣、变形、种种诸疵!“窑宝”难得,人称“千窑一宝”;“窑病”常见,比例很大。使制瓷者伤透脑筋。
邓希平(景德镇当代高温颜色釉最具盛名的专家)告诉我们:“从明代起,景德镇有官窑时:民间没有做颜色釉的,因为烧不起,需要大量人力、财力;赔不起,成品率太低。传统颜色釉料最少用7种以上的材料配制,最多要用到15.16种釉料配制,工艺复杂特殊。就是在当代,高温颜色釉料真正在市场上卖买,也是1995年以后的事。”邓希平三言两语,把颜色釉的高贵身价、制作难度,古往今来的事说得一清二楚!
高温颜色釉,从诞生一路走来,一向专属于陶瓷器皿装饰,从未引入瓷画语境。 高温颜色釉入画,在陶瓷界形成记载和影响的是杰出陶瓷艺术家潘文复在70年代,用色釉材料置换了传统的釉下彩的材料,产生了震动人们视觉的奇特效果。但当时不可能扩大,还是计划经济时代。直到90年代,改革开放,艺术市场初现,思想解放,艺术家神思妙想,将色釉部分地置换釉下五彩、青花,形成新的瓷画语境。更有甚者,不再部分置换,而是挑战全部采用高温颜色釉作画,就像李申盛做的那样。
高温颜色釉的瓷画语境,给人们展现了一个可以无限想象的陶瓷艺术原创天地。10多年弹指一挥间,瓷都景德镇已经开拓出一块新的陶瓷艺术领地--高温色釉!这里已经开满了各式各样繁华炫目的鲜花,今后还会出现更多奇葩。
评论界甚至有人说:景德镇已形成“色釉时代”。
李申盛和他夫人米承燕以原创精神原则奋斗在这新天地里,独自烂漫着属于他们的鲜花!创作中,他只用高温颜色釉,拒绝高温色剂,他们认为高温颜色釉是最难驾驭的釉种,要把一切都交于自然:在烈火中天成! 他们创作的“宇宙”系列作品,色泽丰富、器物明亮、变幻自然,万年不衰。展现的画面,或蒙胧、或深邃、或闪耀、或静雅、或似山、或成川、或如玉、或象翠……!
恰似苍穹:“苍”之深青、深黛,“穹”之无际,无形。遥想宇宙,宇之东南西北,宙之古往今来,把这一切与陶瓷联系起来,用纯粹的高温颜色釉的语言来诠释宇宙!想起来、说起来、做起来、写起来都有点让人微微地醉了。
2015年4月,2016年7月,2017年6月三次在香港艺术中心举办李申盛个人作品展览:李申盛高温釉的梦幻世界”。颇受当地及海外藏家青睐。主办人傳忠元先生和我说:“很多参观者很惊讶:瓷画可以这样!不传统,有特色,艺术感強!”
对于色彩的特别感受,受教于他第一学历:(武汉)中国地质大学珠宝系。夫人米承燕与他同校、同学历、同专业。他们共同探讨、共同创作。待他们共同沉进“宇宙”时,浩瀚飘渺、广袤无际的宇宙让他们兴奋、激动。景德镇的高温颜色釉本身就是一个小宇宙!高温窑变的璀璨,像宇宙一样奇妙浩淼,有自己强烈个性、绝对服从自然。作者只有和她通了心灵,高温颜色釉才能为我们展示出缤纷绝色。用高温颜色釉诠释宇宙,是一个由妙想跃变成瑕想,然而大胆演述在陶瓷方寸上。这地球上,只有不为人控制,而由那一腔熊熊烈火主宰的高温颜色釉才能最真切地表述宇宙洪荒。
提起“宇宙”二字.,我们俩都会有点情不自禁地激动。
李申盛曾经写过一篇短文:“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李申盛高温颜色釉瓷板手作”。我把此文转抄于下:
“做瓷板,是因为自己对釉的喜爱,而在喜爱其中,发现颜色釉除了在“器”上的重剑无锋的神韵外,釉在瓷板平面上自由的变化,剥离了外形和细节的束缚后,实际效果很出色,实乃大巧不工。这迷幻的意境,让人陶醉,甚至沉迷!
工——做;工整;工匠;刻意求精
真正的艺术不一定是刻意为之,力求工整的,也不是工匠的艺术,而是蕴涵天赋、自然而成的。
在烈烈窑火中,天然窑变,无可复制的奇石、异象、山海、穹顶,宇宙,等等往往就是大巧,。
所以说,大巧不工,其实指的就是鬼斧神工、天然之作。我相信,心有多高,舞台就有多高,心有多宽,瓷器手作表现就有多宽。我的窑变,我高兴,画面就传达高兴,我悲伤,画面就传达悲伤,象致幻般,足以让人踏歌起舞,无可救药迷醉在色彩之中,难以自拔。了了亭 李申盛/文160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