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一老汉贾关喜,祖上传下一个宋代哥窑砚滴。他将这个瓷器视为珍品地千万元不卖,并藏于院中土窖。此外,他还远赴内蒙古一所中学查阅《中国陶瓷史》,两次到景德镇探寻宋代哥窑窑址,前不久又专门找到时下很热的收藏大家马未都。当砚滴被马确认为真品、稀品之后,贾关喜说:“如果景德镇能建哥窑博物馆,我就把这个砚滴捐出来。”
文/图《瓷器》记者彭禹旺
5月初,贾关喜曾来过景德镇,根据《辞海.工艺美术类》记载“元末明初在高岭上有个(非常精致的小窑)址”,对高岭的哥窑遗址进行探访。
在高岭有所发现后,贾关喜专门赶到《瓷都晚报》披露了发现“宋”哥哥洞窑址的消息。
5个月后,记者突然接到贾关喜的电话,说他再次来到了景德镇,希望能见个面。这次见面,让记者了解到了一个陶瓷收藏者的痴迷、苦乐与传奇……
长兄获传宋代砚滴
贾关喜今年60多岁,是满族人。因为是兄妹中的老大,在分家那年,父亲将一个祖上遗传下来的碗不像碗,瓢不像瓢,看上去有些灰不溜秋的瓷器分给了他。
当时,老贾根本就没拿这瓷器当回事,但后来时不时有人上门收购,并慢慢从人口中了解到,这瓷器可能是宋代的老贷,才使得他对这个瓷器有所重视,同时开始了一些研究。
一次,老贾听人说《中国陶瓷史》中有关于这类瓷器的详细介绍,于是便四处寻找《中国陶瓷史》。很遗憾,访遍了清原县,老贾都未能找到这本书。后来有人告诉老贾,在内蒙古熬没旗四家子乡中学有这本书,他便不辞辛苦地搭车赶了去,费尽周折地找到了这本书。
在《中国陶瓷史》中,老贾查到了这样一段文字:新旧二官窑所出之器,因在窑时,常起酸化作用,故时有红斑,与四周之釉色相映,光彩辉耀,尤觉奇异。
之后,老贾又查阅了《博物要览》,找到了这样一段文字:宫哥二窑,时有窑变,状类蝴蝶禽乌麟豹等像,于本色拗外变色。
通过种种文献资料,老贾证实自己所藏的瓷器为宋代哥窑所产,名砚滴,是件难得的宝贝。
千万不卖挖窖深藏
确认自己所收藏的是件宝贝后,老贾便对那个砚滴珍爱有加。而这时,仍不时地有人上门求购,其中七八年前的一次经历,让他变得非常谨慎起来。
那一次,一位香港人不知从何处打听到了老贾手上藏着件宝贝,便通过当地人引荐找到了老贾,想买下那个砚滴。因为老贾没有卖的意思,所以香港人一时未能与他谈拢。见这种情况,香港人以为老贾是想抬价,最后便开出了一千万的高价以表诚心。
老贾很怪,面对千万元没有动心,客客气气地将香港人送出了门。
以前老贾曾无数次揣着这个瓷器到照像馆拍照,找一些藏家鉴别,自从那次与香港人接触之后,老贾开始害怕了起来:一个干多万的东西藏在家里是不是太危险了?
深夜,老贾在院中挖了个窖,弄了个结实的箱子装上瓷器,然后一道放进了窖中。家中藏着千万元的宝贝,这对老贾来说始终是件不敢徊信的事,所以查阅资料以进一步求证成了他后来生活中的主要内容。但自此之后,老贾再也不敢和人随便谈起他的宝贝了。
两入瓷都拜谒高岭
在明人曹昭的《格古要沦》中,贾关喜查到了新旧哥窑之分的说法。在《辞海.工艺美术类》中,他又找到了这样的记载:“元末明初在高岭上有个(非常精致的小窑)址”。
爱屋及乌,因为手上的砚滴,老贾对哥窑开始有些神仰。今年5月初,他只身从辽宁辗转来到景德镇并去了高岭。他发现,在景德镇币东北部50公里左右的高岭山边上,至今水口亭门额上仍有南宋皇帝赵昀题赠的“王岭云峰”一块扁额。
老贾找到了些以前所悉资料的佐证,但仍未尽意,因为此行他将那件砚滴宝贝揣在了身上,本想寻个行家共赏一下,因与景德镇古陶瓷鉴赏家不熟悉,只有黯然回了辽宁。当《瓷都晚报》刊发了贾关喜《发现“宋”哥哥洞窖址》一文后,市内一考古专家便专门给老贾打了电话。
这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但却让老贾兴奋不已。5个月后,他再次来到景德镇。先找到曾经通电话的考古专家,然后到了本刊。不过,这次他却没敢带上那件砚滴宝贝,而是多揣了几份“比以前更清晰”的砚滴照片。
马未都确认是好货
第二次来景德镇之前,老贾特意假道北京,去拜访了时下收藏界热得烫手的马未都。
接过老贾带去的砚滴照片,马未都掏出纽扣样的放大镜,在上面看了很久后连声说:“好东西,好东西!”
马未都告诉老贾,从照片上看,砚滴内外呈不规的鱼子纹、小开片,釉质油润并现酥光,釉层内布满豆绿色,底部有大片鳝血纹,在不规则的线纹中出现棕绿色、红褐色,是从釉层下面渗出来的,釉内有密密的气泡,腹后有结胎痕,有缩釉小坑和葡萄绣斑,都是有关资料上所介绍的宋代哥窑所产瓷器的鲜明特征。
马未都还特别提到,砚滴款识“光崖”就是宋修内司窑的烧造地,也就是《辞海·工艺美术类》记载的“元末明初在高岭上有个(非常精致的小窑)址”,南方吴语管宫窑叫“郭崖(音)”。最为重要的是,当时生产的瓷器,有这种款识的极少。
见马未都的事情是老贾所介绍的,我们无从考证。总之,谈到这里时,他嘴都笑咧了:“马未都是个大行家,他这样说就证明了我当扔没卖是对的。如果景德镇建哥窑博物馆的话,我愿意把这宝贝捐出来,省得搁在身边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