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言说,每一个女人都要有一间房,而我说,每一个人都要有一套瓷器。我欲拥有一套精美瓷器,这个心思由来已久。
人,是欲望之兽。比如我,还欲一块好玉,欲一件丝绸旗袍,欲一套真丝被面,欲一朵钻玫瑰,欲一头温柔秀发,欲去马尔代夫泡海,去夏威夷套草裙舞,去威尼斯划船,去塞纳河散步……
欲女一思考,金钱就发笑。尤其可笑的是,这欲女又不是什么金玉之尊,不过就是一天到晚晃悠着布衣麻镯几撮黄头发的妇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骨子里竟然还有那么多欲望。
只是,很多欲望,是临时造访,很快也就消逝。而“拥有瓷器”这个欲望却比较长久地在我的心河里游弋。
既然如此,难道让这个欲望化成现实就那么难吗?当然我说的这个“瓷器”,可不是一般概念上的粗泥饭碗菜盘子,它们可是非常精美的!用它们盛饭菜汤水时,让佳肴倍添秀色,不使用时,偏居居室一隅也能成为最雅致的点缀。
或许,欲拥有一套瓷器,确切地说是一个主妇才有的想法,天天在厨房里,跟瓷器的感情就不大一样了。现在的人对吃饭有了一些新的认识,比如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吃。而我则心想,洗碗累了无所谓,关键是看洗什么碗。如果是面对艺术品一般的精美容器呢?洗碗便成了一种玩赏了,纤手玉瓷,便已不觉委曲。
女人之所以在厨房对瓷器有孤独遐想,皆因与瓷器还有着一些与生俱来的缘分。比如女人像瓷。每说女人细皮嫩肉柔,肌肤光滑白皙、吹弹得破,就是“像瓷一样”;每说女人曲线优美,风姿流转,也会说“像瓷器一样美妙”。所以呢,年轻美丽的女人倘有“花瓶”之称,即使这并非褒义,但至少也不是诋毁,因为做得了“花瓶”也得要有十足的容颜和资质啊!色白如玉,透明如水,滋润玲珑等等,形容瓷,也形容女人……
瓷是易碎品,家有美瓷,考验婚姻和爱情,断不会因鸡飞狗跳而将其摔碎,也不会因了无生趣而让其蒙尘。瓷,便也就成了镇家之宝。
爱瓷器的女人很多。前阵子去一女友家聚会,委实让我小开了眼界:唐山骨瓷红玫瑰,景德镇的艺术陶瓷,潮州白瓷等等,或烂漫如霞,或素雅青花,以至露台上栽种花花草草的都是瓷器中的漂亮宝贝。同为爱瓷女人,自己却还不曾拥有一套名瓷,心中不免痛呼“杯具”!女友捧出佳茗毛尖龙井大红袍,好瓷配好茶,对坐而饮,醉茶醉杯,喃喃之中,东方既白。
爱瓷器,不求“片瓦值千金”,也不图“薄如纸、明如镜、生如磬,雨过天晴云破处,这般颜色作将来”,为的什么呢?正如许多传统瓷器上图案的构思,耐人寻味,深含寓意,表达着内心对幸福的向往和对生活的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