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月4 日,许静明和平常一样骑着自行车,从八中附近的家来到太白园派出所前的自行车修理店,为丈夫蒋利国送来了简单的午餐。
蒋利国,眼前这位手脚麻利的修车工,几年前曾是一个获奖无数的瓷厂技术标兵。
一
蒋利国今年只有40来岁,他是1981年从市技校毕业后分配到景兴瓷厂的,从进厂到2002 年下岗的20多年时间里,自始至终都是成型车间机头压坯工。
“我是个实在人,只知道认真去做好一件事。”蒋利国在车间肯吃苦,并能带头示范。蒋利国是车间团支部书记,但不脱产。那时,他浑身是劲,哪怕再累也不觉得,经常组织班组的同事开展活动,文化娱乐生活搞得丰富多彩。通过这些活动,整个班组的同事之间凝聚力明显增强,干起工作来就像一股绳,所以班组在全厂甚至全市都非常出色,一级品率始终保持在60点以上。
1990 年11 月,蒋利国的成绩得到了厂领导的认可,当上了陶瓷公司团代表,之后获得了一系列的荣誉:1992年被评为市党代表,1993年被评为市劳模,1994年获省劳模,1997年获全国劳模。
二
谈及往日的一些荣誉,蒋利国说得最多的是“很平常”三个字,他连续多次引用刘欢《从头再来》的这首歌,认为歌词代表了他的心声:昨天所有的荣誉都变成往日的回忆,需要面对的是现在和未来。“妻子下岗了没有一点收入,儿子在读初中,开支也很大,过去那些荣誉解决不了一家三口的生计,全靠我这样补一个胎、换一个螺丝支撑。”
在修车摊卖零件的柜台玻璃下面,贴着几张过塑的彩照,这些都是蒋利国当年参加市总工会成立50周年、参加市团代会的合影。在柜台里面还放着一件不起眼的东西:一盒标签上写着“中国共青团代团歌”等字样的旧磁带,蒋利国将磁带放进录音机,里面传出三段关于蒋利国先进事迹的专题节目,这是景德镇广播电台当年录制的。除此之外,店里还藏着厚厚的—沓颁奖大会名册、荣誉证书等资料。蒋利国并不住在店内,他的店也和所有修车店一样,显得杂乱无章,不仅仅是修车工具,甚至连一些桌椅都显得油乎乎的,但他却将自己历年来所获得荣誉的一些有关资料全部放在店里。完全可以看出,蒋利国只是看起来不太在乎这些荣誉,但这些荣誉毕竟记载着他曾经的辉煌,是不可能忘却得了的,这些荣誉始终都珍藏在他心中。
三
今年8月,蒋利国从厂里领取了最后一笔169元钱后,他的下岗生活费便宣告结束了。蒋利国是2002 年6 月正式从景兴瓷厂下岗的,和所有职工一样,他一次性办理了10 年的养老保险、5 年的医疗保险,每个月169元钱的下岗生活费可以领三年。
下岗后,尽管靠微薄的下岗生活费养不活一家,但蒋利国除了压坯之外一无所长,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工作。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在亲戚的建议下学起了修自行车,“出师”后半买半借了一些零件,开起了现在的自行车修理店。
作为国家和省市劳模,蒋利国下岗后曾受到一些礼遇。一次市总工会专门召开的解决劳模生活方面的会上,他反映了一些自己下岗之后开自行车修理店收入不高但收费又多的问题,被珠山工商局一位监察干部听到了,当即问起他的修理店在哪里,并帮他免掉了所有的工商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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