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用毛笔的故事

瓷用毛笔，是陶瓷彩绘的专用毛笔。它不同于写字用笔，也不同于纸画用笔，因为它所蘸的是瓷用颜料，而非墨汁、水彩之类。

瓷用毛笔的品种不下百余种，分画笔和水笔两大类。画笔又分釉上和釉下两类，釉上画笔又分画笔和填笔。画笔又有单料、双料、料半之分，其中的镶金笔也分单料、双料和大、中、小狼毫。填笔也有大、中、小号和大、中、小号羊毫。釉下画笔又分粗瓷和细瓷画笔两类，细瓷画笔也有大、中、小号和混水笔，粗瓷也分画笔和混水笔。釉下还有打箍笔。至于水笔，品种也不少，首先，圆器和琢器所用的水笔就有不同。而圆器的细瓷和粗瓷所用的水笔又不完全相同，细瓷脱胎常用的水笔有大、中、小号挞水笔、镶沿笔、打缨子笔、扫笔、青花玲珑挞釉笔。琢器补水笔也分大、中、小号和镶釉笔、雕削用的毛笔等。

解放前，景德镇有 10 多家瓷用毛笔店，均集中在汪家街（今中华南路的金家弄以下到牌楼里以上）和公馆岭（今御窑博物馆大门东、西两边）。在公馆岭的有：林文堂，粉彩画笔为主。店主李柏茂；聚奎堂，以釉下釉上和水笔为主，店主李会生；李铁光，以成型用的水笔为主；刘隆兴，以水笔为主；聚兴堂，以水笔为主，店主辜老二；紫兴堂，以粉笔画笔为主，店主李仁山；聚贤堂，以釉下画笔和水笔为主，店主姓盛。在汪家街的有：仁兴堂，以水笔和釉下画笔为主，店主盛义泉；熊正元，以水笔和釉下画笔为主；桂天赐，以水笔和釉下画笔为主；李云发，以水笔和釉下画笔为主；陈国安，以水笔和釉下画笔为主。以上几家笔店，技术上各釉所长，生产笔的品种各有所所侧重。据一些老彩绘工人说，釉上彩的画笔要算紫兴堂和林文堂两家最好。

瓷用毛笔的毛，用的最多的是兔毛，“九天”里的兔毛最好。其次是黄鼠狼的伪毛和鸡颈毛，用量虽然很少，但其作用极大，如画像用笔，没有此毛不行。还要麻，麻的纤维长，吸水力强，制作扫笔和水笔都少不了它。

毛和麻，要经过硝、理、梳、整、配、扎等工序，才能制成笔。硝，就是将收购来的毛皮硝干净上面的肉层，再用竹片撑开晒干，以防变质。理，就是将毛浸漂，按质分类，除去杂物。梳，就是和梳头一样，将毛梳直、敦齐。配，是指粉彩画笔的毛，依照密不外传的毛种和数量进行搭配。扎，就是将毛粉支，一串一串的挂再太阳下晒干，再装到笔干上去。

笔杆分两种。一是画笔杆，二是水笔杆。画笔杆的材料来源于浮梁藏湾的小山竹，先要放到河里浸个十几二十天，再用细沙将竹子表面的青皮擦去，再洗再浸，直到竹皮转白，然后锯成段，晒干后扎成捆，卖给笔店。水笔和扫笔的笔杆，均由蔑匠店加工。

瓷用毛笔店的店主和工人，大多是临川和金溪人，他们技术不外传，均是父传子。特别是“画笔”，画人物、画飞鸟以及描金的笔，比如画美人的眉毛和短发，比头发丝还要细，要画出这样精细的毛发，那就全靠制笔的特技，据说要加一根特殊的毛才能画出来。但是，这不传外乡人的，只传同乡抚州人。瓷用毛笔店的工人都是家兵家将，生意好时临时雇工一、二个月，也是只让做一般的粗活。正因为技术特别，所以，至今湖南澧陵、山东淄博、福建德化等产瓷区，均来景德镇采购瓷用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