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亭 景德镇陶瓷艺术馆 资讯:烈汉总是积极探索,自辟蹊径,开拓自己的陶艺创作之路。法国学者丹纳说过艺术是花,她长在不同的土壤、气候、水气之中,因而有不同的形态和风格。烈汉生于南方,求学于南北,做过南方景德镇青花、粉彩,但在北京这几年,他直接用邯郸的大缸泥制陶艺,却是一种实在、有考虑的选择。近年来,因艺术市场和社会爱好风尚的转变,大家都在做一些光亮而悦人眼目的东西,但对一些不那么光亮、甚至有些土味的东西,比如“质朴”、“民间”的东西似乎做得越来越少(注1)。而烈汉的取材,虽是最“质朴”、“民间”的材料,表现的方法也多用原始的泥条盘筑法,却用最原始的材质,加以最简朴的造型来表达最丰富、最本质的情感,把自然的特征和人的特征尽情表现出来,把艺术形态与表现技巧结合起来,展现了中国陶艺在当代发展的新风范。
烈汉的陶艺,从取材到立意都是超脱于市场的。他很少考虑这些陶艺作品如何卖钱,如何取悦顾客,只求这些作品是“陶艺”自身一种极至“表现”。因而,烈汉可以做一些他自己认为的纯粹“陶艺”。这不能视为一种自娱自乐,而应该视为一种挑战陶艺表现极限的艰苦劳动,而这种劳动又是认真的、严谨的。而这些认真、严谨的创作一旦出炉,成为物质的外现时,这种转换也是烈汉的快乐之一。
烈汉用大缸泥,就是想充分发挥这些灰乎乎的泥料、细腻而粗犷的特点,通过这种土得掉渣的泥土,表现陶性和泥性,使之成“器”,赋器以“境”,表现这泥性的气势和建构。比如其作品《斑驳的圆球》:在一个正园的球体上展开不同的纹理构成,成为一种气势饱满,张力无限的物自体。这种外在的力量,由内圆核深处涌出,形成不同的层面构成。它使我联想到所有事物的结构。一层外壳既完成,又有新的内壳在转换,刚刚完成了一半,由六角型,这一完美的蜂窝结构在圆壶的中央,组成不规则的变化,从而造成不同层次、大小、形状、肌理的对比,而圆球本身的统一为惊人的和谐,题目“斑驳的圆球”却赋予这件作品的无穷意味。作品《方舟》,有意用一种不规则的扁圆组成。其稳重协调、又充满对比变化。“方舟”之名加深了这件作品多种意味,它意味着我们在苦难而绝望的世界,唯一救赎之路吗?
作品《赎》,用四面体砖,立体面以精细的写实手法浮雕一观音头像,却似现代少女的优美,肖像做得很秀美,很细腻,体现了他的严谨和理性。他从不马马虎虎、随意制作,代表了他的工艺观点。作品《南海一号》,取材于南海沉船水下考古的故事,却赋予了一个陶艺家的丰富联想。沉船的朽木与生动的游鱼相安无事,而朽木上的船篷,风帘微微卷起,又使人想到船在水上的情景。其朽木、船篷、风帘制作极为细致真实。肌理层次对比巧妙,和谐地统一在一起。作品《啊!巴比伦》又是同样的想法,两人面部和身体的构成,形成一组异国的情调,令人想起古代伟大文明巴比伦的覆灭。《明窗余韵》扁圆体镂空,颇似中国的扁壶却因镂空而变为空透的明窗,在体表用湿泥撒上干粉,其泥性裂纹丰富了作品的表面肌理。作品《盼》、《信心的守望》表现了作者幼时守候母亲回来的经历。《盼》中幼小的女孩与所立的巨大枯木构成了鲜明的反差,女孩的期盼之神态,与粗质的围巾、手牵的小羊都增加了作品的形象细节,带动了人们的联想。《盼》是一件形完意足的经典之作。作品《一剎那》、《鱼跃双耳扁瓶》、《逐》显示了作者用有限的材料表现无穷的动感的尝试,而在万物的运动过程中显示某些生命的本质性。用泥表现动感,它涉及到作者对于陶泥表现技巧的高度自信。作品《春天的犁》、《眼中的鱼》、《套磁》都表现了作者对鱼、苗木乃至意象的热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