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亭 景德镇陶瓷艺术馆 资讯,本文刊载于《瓷都美术家》王勇:日前有人撰文称景德镇缺少陶瓷艺术评论家,并认为这阻碍了当地陶瓷艺术向前发展的脚步,主张瓷都的艺评家队伍应该壮大起来,为埋头创作的陶艺家提供有益的意见,让广大收藏者在购买陶瓷艺术品时做出正确的选择。
其实作为名扬中外的千年瓷都,景德镇从来都不缺艺术评论者,无论是当地的党报还是都市报,合法或不合法的陶瓷类刊物,你都能在上面读到大量文字生动或生涩、专业或不专业的陶艺作品赏析类文章,针对陶艺家所做的人物访谈也时常可以看到。
从那些数量惊人的陶艺赏析及大师赞歌类文章便可以看出,景德镇活跃着一大批艺术评论者,其中不乏以此作为谋生之道的专职评论员。可圈里人都知道,瓷都艺评界看上去更像是一位精神不振、缺乏权威的病人,而相当一部分艺术评论者自身存在的问题,正是它的病因所在。
笔者在对这些让瓷都艺评界生病的问题进行分析后,发现大致可归纳为三点,或者说问题出在三种艺评员身上,
一、艺术修为不够,外行人硬要充当专家
本来艺术评论家在景德镇是挺受人尊敬的群体,他们原本由专业报刊的编辑或记者、相关管理部门的工作人员或是曾有过陶瓷从业经历的人员组成,不仅对景德镇陶瓷的工业发展史、艺术展以及制瓷工艺流程等知识了然于胸,而且对于陶瓷艺术也有独到的见解与观点。
可自从当代陶瓷艺术品成为国内外各大拍卖会上的抢手货、其市场价格也水涨船高之后,越来越多的人也打着艺术评论家及陶瓷文化宣传员的旗号混入艺评界,其目的或为博取虚名、或为在炙手可热的陶瓷艺术品市场上分一杯羹。
这些艺评界的“新人”与功底扎实的“老人”相比,专业知识匮乏、艺术素养不足,可嗓门却常常很大,似乎自己才是艺评界的中流砥柱。如果你和他聊起陶瓷绘画的构图技巧、瓷雕的空间原则等话题,口若悬河的他立即就变成了长着舌头的哑巴。
二、凡事唯金钱是瞻,让利益引导其观点
相当数量的艺术评论写作者与那些试图混水摸鱼的“假内行”不同,他们很可能接受过系统的美术理论培训,亲手绘制过陶瓷作品,对于陶瓷艺术的认识可谓达到了“理论联系实际”的程度,可他们写出来的艺术评论却几乎清一色地竭尽阿谀之能事,毫无观点可言。
原来这群只会唱赞歌的艺评员堪称陶瓷艺术家的寄生者,只要将某位艺术家的艺术成就无限夸张与拨高,对方就相应地会给予艺评者数额不等的物质酬劳。不少艺评员最大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把哪位功成名就的艺术家给哄高兴了,然后对方丢一件市价不菲的作品过来,这样就能彻底摆脱爬格子的生涯了。
想要寻找这些内行而又只会吹喇叭的艺评员很容易,翻开当地那些自负盈亏的陶艺类杂志,性质等同于商业软文的陶艺作品评鉴与艺术家人物专访均出自他们手笔。
三、恪守中庸之道,只为明哲保身
不是每个人都会为三斗米折腰,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荣誉的光环,许多怀有实学、性格刚正的艺评员——我更愿意称他们为艺术评论家便属于此列。可由于某些强大力量的干扰,这群博学、正直而又有想法的艺评家常被迫沉默,不情愿地成为中庸之道的忠实履行者。
至于他们为何保持沉默,收藏家郭庆祥与国画家范曾的官司也许可以做出解释:前者写了篇文章指出一位书画名家的百余幅作品“题材与技法严重雷同,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作画时“将几十张宣纸挂在墙上,以流水操作的方法作画。每张纸上先画人头,再添衣服,最后草草收拾一番写款,由他的学生盖章”。
尽管此文并未点名,可文中所指的“名家”范曾仍然一纸诉状将郭庆祥告上法庭,以名誉受损为名,向郭庆祥索赔500万元。
应该说范曾还算是一位文明人,在认为郭庆祥所写的艺术评论伤害了自己之后,所想到的是通过法律途径来追究对方责任。可在景德镇的陶艺界,某些手眼通天、背景硬朗得吓人的艺术家可不会这么干,随便打几个电话就可以把你整得死去活来。
艺术家如此不好惹,理智的艺评家又岂敢去摸老虎的屁股,只好在私下场合对二三好友畅谈心中所想,平日则摆出铁嘴蚌壳的架势——死不开口。
所以目前景德镇艺评界亟需解决的问题并不是人少了,而是愿意说真话、肚子里有点货色的专业艺术评论家少了。艺评界想要繁荣,想要真正促进当地陶艺界的发展,圈内人应该想点别的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