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 综合装饰的语言体系 综合装饰有它独立的艺术语言体系,最主要的是形、饰、质、光、色、法六大“语素”。正是这些语言的共同作用,才赋予了综合装饰艺术的生命力和感染力。从这些无声的艺术语言中,鉴赏者能感悟到艺术家的内心世界,使艺术家与欣赏者之间产生情感的交流和观念的共鸣。 形所谓“形”,是通过有目的有意识思考所创造和应用的人为“形”,其主要内涵有:形体、形象、形式。“形体”则是通常称之为“造型”的形体。它是任何装饰的基础和根本条件,亦是综合装饰艺术形式构成的重要因素,是综合装饰技法表现的载体。综合装饰不是给形体充当“外衣”,形体是综合装饰艺术价值和艺术感染力最重要的一个表现方面和具体内容。综合装饰的形体大致有三大类型:传统规矩型、自由变化型和理念表现型。前者以传统的、对称的器皿类为主;中者是一种动感较强、均衡、生动的异型体;后者是指那些蕴含作者意念的着重于表现性质和更具个性化、抽象化特征的形体。综合装饰在对三种不同类型形体寻求和谐适当的构筑形式时,要因形定势、随类赋彩,以形成装饰效果的整体性和完整性,因而器物造型很自然地成为综合装饰艺术中不可缺少的语言因素。 “形象”是指陶瓷综合装饰的工艺形象。之所以称之为工艺形象,就因为它不同于一般的绘画和美术创作,在一定程度上它受到工艺材料、工艺技术和工艺制作等一系列因素的制约。艺术形象的不同,其创作的思维、程序、方法、原则、规律均不相同。例如当釉下青花工艺与釉上古彩工艺结合时,综合装饰的工艺形象就油然而生了,这个综合装饰的工艺形象特征就具有了青花工艺形象和古彩工艺形象的特征。综合装饰并没有什么更多更新的工艺技术和创造发明,全在于将已有的装饰工艺和技术综合为新的装饰形式,它是各种工艺形象的整合。总而言之,综合装饰工艺形象的基本特征在于综合性、多元性、整体性。 “形式”是指创造和构成综合装饰工艺形象所表现或组合的式样以及各种形式因素。在诸形式因素中,形式要素及其形式法则更为重要。正如田自秉先生在《工艺美术概论》一书中指出的那样:“形式要素如同词汇,形式法则如同文法。”形式要素包括点、线、面、体、质、色、饰等,是构成形式的基本单位。形式法则包括变化与统一、对称与均衡、对比与调和、节奏与韵律、重复与呼应、比例与尺度、风格与个性、力度与创意等。 对比与调和在综合装饰中显得特别重要。表现在综合装饰中的对比因素主要是有光与无光(或亚光、暗光)的对比,面积中大小形状的对比,色彩中冷暖深浅的对比,质地中粗糙毛涩与细腻光滑的对比,肌理中坚硬、纹理清晰与柔软、纹理朦胧的对比,布局中疏密虚实的对比,层面中凹凸起伏的对比,手法中具象与抽象的对比,形象中简约质朴与繁缛细腻的对比,表现中精微工整与粗犷拙朴的对比,用线中粗与细、直与曲、松与紧、工与写、长与短、填与刻的对比,组合形式中釉上与釉下、釉与坯、坯与彩、釉与彩的对比,工艺技法中刻与填、雕与塑、镂与堆的对比以及瓷质与玻璃、竹木、漆器、塑料、金属等的对比。在处理各种对比关系时要在整体效果的宏观控制下,采取多种手段使各种对比因素产生调和的美感。 饰即为纹饰。它是传达作者心灵、观念、意向、精神信息的视觉符号。纹饰可以是具象的,也可以是抽象的。纹饰包括题材内容、形态样式、组织格式、空间关系等各种因素。纹饰内容是综合装饰作品的生命。这个内容的概念不仅仅是狭义地指题材内容,它有更广义的内涵。从主观上说,其内容主要指陶艺家创作原动力所萌动的情思和心态,是创作者对客观世界的特殊认识、情感态度以及对美的理解和评价。如有的创作者在实践中妙悟到旋转的内在动力,对于“运动”本身有着一种特殊的理解和情感,通过诸如“旋风”、“律动”、“力”之类的作品,表现出旋转的律动,“动”便成了作品的主题,或将更深层次的内涵寓寄于自己的作品之中。从客观上说,生活就是陶艺家创作题材的源泉。综合装饰的题材内容如果按表现形式来分,大致有再现型(具象性)和再造型(抽象性)两大类。再现型是以具体的、写实的手法描绘对象,再现客观、再现生活;再造型则是以抽象的、主观的、写意的、变化的手法描绘和虚构物象,表现观念。 纹饰构筑是综合装饰的形式骨骼。它是把构成纹饰的各要素,按一定的形式法则和骨骼样式进行组合,以建构成一个完整的、统一的、符合创意的图形。随形布势是纹饰构筑的首要法则。如长高型或以直线型为主的形体,视觉导向为上下方向,应多布饰纵向纹饰或以直线为主的纹饰;扁矮型或以水平线型为主的形体,应多布饰横向纹饰或以水平线为主的纹饰,如二方连续、带状纹样、弦纹通景等。规则对称型的形体,则布饰对称、静态平稳的纹饰,应多采用分层式、分格式、水平式的骨骼构架;均衡式自由曲线型的形体,纹饰应多以曲线为主,多采用散点式、缠枝式、自由式骨骼构架。在综合装饰的纹饰构筑中,除了传统的绘画式,以及正反主次式、锦地开光式、图案边脚式外,更有新颖别致的众多构筑格式:常见的如分层平地式、分格条块式、散点满布式、通体连接式、通景压幅式、旋转斜纹式、自由缠枝式、图地相衬式、阴阳对应式、书画合璧式、毛地开窗式,分割错位式、分解组合式等千姿百态的构筑格式,共同谱写了综合装饰艺术的交响曲。 色即色彩。色彩对人的艺术感染力在一定意义上说比装饰中的其他因素更为强烈,是最先、最快、最易被人的视觉所感知的。综合装饰是多媒材、多工艺、多技术、多因素的综合体,表现在综合装饰中的色彩形态也比较复杂,既有材质的天然色,又有人为的材质色。一般可从釉色、胎色、彩料色三种形态中呈现出来。 釉色,是指五光十色的各种高、低温颜色釉,常为综合装饰艺术增添不少光彩。在综合装饰中,颜色釉多用于形象的彩绘和涂抹、图形底面和画面中色块的衬托、刻划花的映衬、泥线涩胎上的堆填、刻划线条的填补、玲珑眼的填充、釉上彩绘的色面等,用途极为广泛,表现形式十分丰富。掌握好各种高、低温色釉的呈色肌理、变化因素、使用技法、配制方法、艺术效果,运用好色釉这一艺术语言在综合装饰中的装饰作用,对于釉与坯、釉与彩以及一切以釉色为语言因素的综合装饰来说至关重要。 胎色,指以陶土、瓷土、耐火土、化妆土、色泥等不同土质原料配置的泥坯在烧制后所呈现的各种色彩。以不同形式显露不同的胎色也是综合装饰不同于其他彩类的一大艺术特色。胎色与釉色相互作用、相互关联、相互映衬,在对比中求和谐,在映衬中寻统一。 胎色还可衬托出纹饰,形成图与地的关系,它与彩料色结合亦可形成明与暗、粗与细等各种对比。在民间陶器中,常有上部施釉下部留涩胎的处理,以形成胎色和釉色的鲜明对比。而如今又有在釉上涂抹、堆填、喷洒各种有色或本色的泥浆,形成具象与抽象的纹饰手法,这亦是一种胎色的新颖运用。 彩料色,指釉下青花、釉里红、釉下五彩以及釉上新彩、粉彩、古彩等多种颜料色彩,同时包含釉中彩的颜料色彩,一般统称为装饰材料色彩。彩料色在陶瓷艺术中占有极重要的地位。自元代以来釉下彩绘和釉上彩绘的逐渐丰富和发展,改变了我国陶瓷装饰艺术以单一的青瓷、刻划花、印纹装饰一统天下的局面,带来了色彩斑斓的新世界,极大地丰富了综合装饰的表现形式和艺术效果。同时,综合装饰日益增多的表现形式和技艺又给予了彩料色更加瑰丽多姿、广阔的表现天地。彩料色运用的一个重要因素是色料的配方和精制程度。要想综合装饰的艺术魅力更加强烈而又丰富,陶艺家必须不断地配制出更多更新的彩料色和创造使用彩料色的工艺方法。例如传统粉彩颜色虽然粉润柔和,但色彩过于艳丽焦躁,若能配制出更多的灰色系列,则会大大改善粉彩艳俗的一面,增加粉彩的高雅特征,同时为综合装饰增添彩料色的表现力度和艺术风采。 光即光泽。主要是指陶瓷综合装饰中各种材料、质地、体面对自然光的吸收、反射、影象等状况以及对人的生理和心理所形成的不同感觉。这里说的是综合装饰中的釉面、胎面、彩面与光之间的各种关系。由于各种材料表面的光滑程度和本质结构的不同,于是会给人不同的视觉感受,产生诸如冰凉、坚实、致密、刚毅、温暖、柔和、疏松、轻快等不同的心理效应,这就是光在特定环境下能使各种材料产生多种多样的表现力,使材料呈现不同的质感,并赋予材料不同情感的特性。 陶艺家在综合装饰创作中充分理解和把握各种不同材料对光的反射形式和心理效应的差异及其特性,巧妙地利用这一差异和特性,以达到不同的艺术效果,这就是光在综合装饰表现力上的应用。例如利用晶莹闪亮的色釉和无光的色釉,或将光滑的釉进行人为处理使光泽度减弱,或采用刻剔釉法、部分施釉法等技法以显露部分涩胎,使两种不同质地对投入光作出定向和漫射的对比和映衬,以形成两种心理效应的融合协调。因此说光是调节人的视觉美感的重要因素之一。 其次,一定方向的光能使陶艺作品产生光彩效果,增强陶艺作品的主体感和空间感。这种光的方向性质,使综合装饰的某些材质和坯釉工艺处理技法,诸如无光珍珠釉刻填花、无釉刻划花、浅浮雕、堆泥线、刻剔釉、喷洒泥浆、色釉刻瓷、凹凸线和凹凸面、镂花、贴印花、雕塑捏花、雕琢或用锯条工具人为制造毛涩粗糙面等等综合彩表现手法,显示出楚楚动人的艺术魅力和装饰效果。由于光与形体面的起伏状态有关,光与面的质地有关,光与面的大小、组合结构有关,光与综合装饰不同表现技法和组合形式有关,光与投射面的角度和方向等因素有关,因此说“光”是综合装饰视觉效果传达的‘种信息,“光”是综合装饰艺术效果表达的一种手段,“光”是综合装饰艺术形象塑造的一种艺术语言。 质即质感。所谓质感即是在视觉和触觉上、生理和心理上能感受到的“各种不同物体具有的特质”。换句话说,即是各种不同物质通过内部结构和外部肌理给予人在视觉上和触觉上、生理上和心理上感受到的质量特征。当我们论及陶瓷综合装饰艺术语言的质感时,首先对陶瓷综合装饰常使用的釉、坯、彩的质感表现和心理效应要有一个较清楚的认识,这样才能更深入地理解综合装饰质感表现的内涵和更自由地应用质感表现的形式。 在陶瓷土质材料中,陶质给人以粗犷、温和、厚实、质朴的心理感觉,属于一种温柔型质感;瓷质给人以细腻、坚实、明亮、冰凉的心理感觉,属于一种刚冷型质感;炻器材质介于两者之间。在陶瓷釉质材料中,光亮者晶莹闪亮,无光者润泽温厚;单色者纯净瑰丽,复色者内蕴丰厚;半透者乳浊似脂,碧透者清澈如玉;洁净者平滑无瑕,斑驳者野趣横生。在陶瓷彩饰材料中,釉下彩呈现出明亮、晕融、浑厚、雅丽的质感;釉上彩呈现出娇艳、细腻、单薄、富丽的质感。 肌理是材质表面的纹理,同样赋予了各种材料以不同的审美属性。从古至今,陶艺家们常利用材料的自然肌理和通过各种手段所形成的人为肌理来增加综合装饰的艺术魅力。例如在新石器时期的彩陶以及商周、汉代时期的白陶、灰陶上,早已运用模印和压印方法将泥坯印有绳纹、席纹、布纹、篮纹等纹样,以形成不同的肌理效果,产生装饰美感。如今在陶瓷综合装饰中,常用刻、划、括、剔、雕、堆、填、印、贴、镂、塑、捏、喷、洒、浇、涂等各种工艺手段来处理釉面或坯胎面,制造人为的肌理装饰。总之,质感和肌理是综合装饰中一个重要的表现形式和传达作者创意的艺术语言。 法即技法。指陶瓷综合装饰方面的各种艺术表现手段和工艺技法。如果说材料是陶瓷综合装饰的物质基础的话,那么工艺技法则是将陶瓷综合装饰物质基础提升为精神品质的手段,是陶瓷综合装饰内涵和形式美表达的艺术语言。工艺技法是整个构思的深化以及构图形式的完善。工艺技法对陶瓷综合装饰工艺形象产生直接的作用。不同的技法,可塑造不同的工艺形象和形成不同的装饰效果。技法的来源:一是历史遗传下来的,二是创作者在创作实践中创造出来的,三是从染织、漆器、玻璃、塑料、金属等工艺技法中吸收过来的,四是从国内外姐妹艺术和现代艺术创作及表现技法中借鉴过来的。 青花斗彩是釉下和釉上彩绘技法和艺术形式的综合运用,可谓是历史流传下来的工艺技法,但这种较单纯的技法远远不能满足现代人的审美要求。随着现代陶艺家们视野的不断开拓,创造性思维的不断发展,创造和开辟了许多斗彩的新形式和新技法,诸如青花斗新彩、青花斗粉彩、青花斗色釉、青花斗金彩、青花斗红、黄地彩等等,并衍生出釉里红斗新彩、釉里红斗胭脂彩、釉里红斗色釉彩等新的表现形式。这类新的表现技法数不胜数。 在坯釉的处理技法上,创造了更多的新技法、新工艺和新的表现形式,使综合装饰的艺术语汇更加丰富多彩。例如有的用两种色泥绞在一起切成薄片,镶嵌于局部雕刻的纹饰上;有的在喷好釉的坯胎上,用洒、填、涂、堆等手法将有色泥浆组构成具象或抽象纹饰,釉色成了光亮的底色,色泥浆成了毛涩的纹样;有的在泥料中羼杂木屑、塑料等杂物,通过高温烧成形成斑驳坑洼的肌理效果等。 另外陶瓷综合装饰在表现技法上,大量吸收了中国绘画的水流法、墨流法、拓印法、洒矾法、纸团拍色法、指画法等特殊表现技法,创造了诸如泥浆拓贴法、叶脉留痕法、手指抹绘法、滴油冲迹法、皱纸拍色法等许多适合陶瓷工艺材料的表现技法。 随着时代的发展,科学技术日新月异的进步,新工艺、新技术、新材料的不断开发,陶瓷综合装饰的表现方法和工艺技法在不断地创造、变化和发展,极大地丰富了陶瓷综合装饰的艺术表现力和感染力,使陶瓷综合装饰以更加独特新颖的艺术品格在新时代陶艺方面独领风骚。 ● 五 综合装饰的现代风采 景德镇是陶瓷综合装饰艺术诞生和发展的地方,同时也是产生和造就陶瓷综合装饰艺术家的摇篮;景德镇拥有陶瓷综合装饰艺术辉煌的昨天,更富有陶瓷综合装饰艺术灿烂的今天。现代陶瓷综合装饰艺术相对于历史的、传统的、昨天的更具有艺术的魅力和感染力。现代陶瓷综合装饰艺术的主要特征是综合运用的装饰手法和表现技法往往超过两种以上,呈多元化结合、文体型交叉。多见于在成型工艺上、泥坯处理上、施釉技巧上、彩绘方法上、材质选配上、质地对比上、色釉和彩类结合等多层次、多方面的综合,集众优为一体、各展其所长。 当今陶瓷综合装饰艺术比任何历史时期的综合装饰更加绚丽多彩、形式更加奇巧丰富、名目更加繁多、风格更加争奇斗艳。在数以百计的陶艺家中既有造诣深厚的老一辈艺术家,也有不惑之年的中青年艺术家,又有年轻的后起之秀,他们创作出了大量的陶瓷综合装饰艺术作品,其表现的思想内涵、艺术形式、工艺技法、艺术效果各不相同,真可谓是“百花齐放”。同时他们在创作实践中又不断创造出更新的、更美的表现技法和艺术作品,这正所谓“推陈出新”。之所以说中青年陶瓷艺术家和能工巧匠是景德镇综合装饰艺术创造的主力军,其一是因为他们受到过良好的教育和系统的学习;其二是他们思想活跃,勇于创新,没有过多的约束和不越雷池一步的框框;其三是他们最易吸收新生事物和外来文化,对现代思想意识和审美观念的认识,使他们更具有包容性和开拓性。景德镇一大批陶艺家的艺术创造思维已从封闭型单向思维变为开拓型多向思维,因而出现了集综合应用多种学科、多种技艺、多种材料、多种手法于一体的新趋向,才有了如今陶瓷综合装饰艺术繁荣发展的新局面。 陶艺家们在陶瓷综合装饰艺术作品创造中,不为形式而形式,不为技法而技法,善于在形式和技法之中表现深刻的内涵和寓意,用崇高的思想和美好的内容赋予作品以灵魂和生命。如人选’95国际美浓陶艺展的综合装饰陶艺作品《渐变》(李少景、陈小青作),如果仅从外表去看,只能欣赏到作者的构图布局,青花彩绘的笔墨韵味,刻划雕琢的技巧技法;然而透过这些表层的形式,加以思索分析作品的内涵,就能悟出作者对中华民族积淀深厚的陶瓷文化的酷爱和赞美之心,通过一块块青花碎瓷片似乎让人领略到一幅幅博大精深的历史画卷。 综合装饰虽然是以装饰诸要素悦入耳目,然而造型形体仍然是装饰的第一要素。陶艺家们从传统陶艺的造型方法中,大胆地吸收和注入外域文化,尤其是现代陶艺的造型规律。有的陶艺家采用拍打泥板镶接成器的方法,有的采用泥条盘筑成型等方法,使造型形体成为综合装饰整体的一个构成部分。如宁勤征的《春的构成》,即是以泥板镶接成主体,配置以泥条拧成的绳索和乳彩,造型别具一格,极富个性,与拙朴的民间青花纹饰相映成趣,共同担负装饰的作用,创造出了以造型形体作为综合装饰艺术一个构成部分的风格特色。 以装饰形式和工艺手法作为综合装饰艺术品格的陶艺家不乏其人,而且形成了风格迥异的艺术特色。诸如何炳钦善用绞泥切片镶嵌于刻划纹饰之中,作品极富装饰性和个性化。其作品《清香》,根据荷花和荷叶不同形象的需要而绞制切成不同色彩和纹理的绞泥薄片,恰到好处地表现了形象的筋脉。裴足喜在白而无光的珍珠釉上用各种花釉和釉里红涂绘山林,用青花描绘人物和房屋、松树,在其作品《万壑千崖锁翠烟》中,还刻出烟云、流水,并填人大小不同的纹片釉,增加了更多层次的表现力和感染力。吕金泉的《龙凤图》、张亚林的《飘》等作品,多在白而无光的珍珠釉上刻划纹饰或开光,施以黄釉或其他色釉,釉下彩绘纹样或拓印纹饰,以釉色的不同对比,釉与胎色的不同对比,赋予作品时代气息和装饰意味,作品细腻而工巧。 陆军、杨冰的《悠荡童年》、《小花》等作品,以色釉的自然流淌或斑驳陆离与釉下五彩的画面和主题融为一体,增加了综合装饰艺术作品的“天人合一”的情趣。 《远古的回音》系列综合装饰作品是祝正茂的得意之作,多以口部残缺的泥板镶接成形,施底釉后刻划古拙敦朴的狩猎等场景纹饰。纹饰之外又施以花釉(面釉),釉色流淌自然、淋漓尽致、妙趣横生。 饶晓晴、余硕将传统的粉彩与高温色釉紧密结合,细腻粉润的粉彩描绘与蕴含丰厚的色釉形成和谐的对比。而张闻冰、李磊颖等又用刻填法,将传统的粉彩等釉上彩绘与色泥、化妆土综合运用,饰彩的明亮与色泥的亚光产生对照,形成了另一种风格特色…… 现代景德镇陶瓷综合装饰的艺术风韵多彩多姿,综合装饰的表现形式和工艺技法应有尽有,综合装饰艺术家及其经典之作多不胜数。景德镇陶瓷综合装饰艺术在21世纪必将会更加繁荣和有进一步的发展,成为一朵永不凋谢的奇花异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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