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品读釉中青花人物画佳作可以深切体会到艺术家的写意趣味,然而这一审美追求的形成原因是多方面多维度的,我们不应忽视了釉中青花人物画在由显到隐的发展,和在艺坛寻求一席之地而做出自身革新的努力。因此,追寻这些脚迹,正确对待和继承釉中青花人物的艺术成就,了解和提炼时代的审美需要才能使釉中青花人物画在当今获得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关键词:写意、釉中、青花、精神
尽管《中国古陶瓷图典》没有把“釉中彩”同“釉上彩”、“釉下彩”、“釉上、釉下双层彩”并列成类,但实际上已经承认“釉中彩”的存在事实并且使用了 “釉中彩”这个概念。书中关于褐彩、褐绿彩和白釉绿彩的条目中,分别介绍了唐代四川邛崃窑和湖南长沙窑的“釉中褐彩”、“釉中褐绿彩”、和“釉中绿彩”等特色品种。这就说明“釉中彩”这类彩瓷早在唐代已经创烧成功。
民国后,据有关资料介绍,大约上世纪20年代国内已经出现了高温釉中彩工艺。
2000年,一种介于釉上和釉下的高温快烧陶瓷青花颜料,即青花釉中彩迅速发展。在白胎上先进行彩绘然后煅烧,入窑之前,画面要用干釉或者湿釉进行抹刷,使釉料牢牢地吸附在画面上,仍需1300度高温快烧,使得釉面软化,颜料的颗粒渗入釉内,冷却后釉面封闭,花色便沉浸在釉中使外观变得滋润柔和、细腻晶莹。它的深沉淳厚,青白铮亮所展现出的艺术魅力,将青花提高到一个崭新的层次。
釉中青花与釉下青花工艺材料不同但笔墨技法基本相同,但谈到其绘画装饰历史,两者应属同根,釉下青花人物装饰于元代末期就开始出现,并且走向成熟,形成了风格,运笔流畅,题材内容丰富广泛。之后明代朝廷在景德镇创办了御窑厂,成为全国的制瓷中心,永乐、宣德时期,出现的青花人物装饰有:庭院仕女、琴棋书画仕女、婴戏、高士访友等题材。之后正统、景泰也延续了永宣的画法,出现了高士游春、三顾茅庐、八仙庆寿,青花人物画法也非常精细。正德这一时期开始有了人物混水,主要题材有竹林七贤、和合二仙、罗汉图、四爱图等。在青花瓷绘上,这些常见的题材,多出现在青花笔筒、画缸之上。
纵观陶瓷青花人物画的历史发展,发现其精神内涵有其承袭性和时代性。“不学为人,自娱而已”的论说便可见后世文人写意画的精神内涵之渊源。宋时文人士大夫提出了“不以形似”的画学思想被称为写意观。釉中青花与釉下青花最基本的特征之一是单色描绘,同样具有中国国画的写意笔墨趣味。
釉中青花艺术与国画水墨写意艺术在工艺材料方面存在着显著差异,但在绘制技法上却有着许多相通之处,釉中青花是以瓷器坯上釉层为载体的,坯体与宣纸物理性能有相似性,都具有很强的吸水率,且都是使用毛笔进行描绘,绘制时都是在单纯的色彩中追求浓淡、阴阳、虚实、远近的变化和丰富的艺术效果。青花瓷写意画艺术家用饱蘸料水的笔随意洒脱的运用于陶瓷坯体上,犹如写意国画的纸墨相发,产生特有的肌理韵味,潇散放逸,充分说明它们的画理是相通的,其艺术的创造精神是一致的。
中国传统文化的精神博大而精深,”孔子的“游”,道家的“道”,老庄的“虚、静、明”无一不是中国绘画的文化、哲学内涵。“写意”精神的提炼在于创作主体与审美主体,所以传统青花人物画具备写“物之神”,表现出了直接由人格而流出的艺术美,并即而以此陶冶其人生。竹林名士对“清、虚、简、远”的生活情调上的追求是庄学情调上的超越,也是由思想认识上升到人格和艺术美的追求,
神是人的本质,也是一个人的特性。文人写意的忘我、物化、虚静则是思想在艺术中的体现。这种哲学思想指引着传统青花人物画家们不断提升审美趣味,表现出超于世俗的艺术境界,体现了传统青花人物画重“神韵”的主旨,既把握事物的形式美,又把握事物的本质与生命。
釉中青花绘画工具与笔墨技巧亦适合艺术家抒发性灵和感悟。青花使用的料笔,具有弹性的笔锋,落在釉上,可以呈现出:点、线、面,浓、淡、干、湿等种种变化,渗透于釉中。笔迹本身本所体现的抽象美、运动美、力度美,越来越被人欣赏。不同的人物形象,加之情境因素的考虑,用笔的力度速度也有所不同。笔法中有中侧逆顺之分,中锋是线,侧锋是面,多种笔法混用,扩大了主体对客体的表现能力,更能酣畅淋漓的抒发情感。钴料的浓淡干湿对比变化也给人以不同的心理感受,特别是文人画追求笔墨趣味,不求形似,笔与料相互交融,相互为用。
品读釉中青花人物画佳作可以深切体味到艺术家的写意趣味,然而这一审美追求的形成原因是多方面多维度的,我们不应忽视了釉中青花人物画在由显到隐的发展,和在艺坛寻求一席之地而做出自身革新的努力。因此,追寻这些脚迹,正确对待和继承釉中青花人物的艺术成就,了解和提炼时代的审美需要才能使釉中青花人物画在当今获得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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