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围裙”运动

本文刊发于：《寻入瓷门》现在景德镇瓷器包装工人都腰围一条白围裙，这是因为清代嘉靖年间包装工人曾发起一次大罢工运动，我们把它称为“白围裙运动”。当时，所有瓷器出埠以前都要进行包装，包装的材料是稻草，叫做“茭草”，从事“茭草”业的老板开设“茭草行”，雇用工人劳作。按照当时的行规，工人吃的是白米饭、每月初一、十五每人还有二两猪肉吃（注：当时每五个人形成一个劳动组合，叫做“一条凳”。管理规定“一条凳”初一、十五吃猪肉一斤），嘉靖年间，行业老板们首先取消了初一、十五的猪肉，工人强忍不满；再后来，行业老板又把白米饭改成了“糙米饭”，工人终于爆发怒火。当是景德镇有一个“茭草”名人叫做郑子木，安徽祁门人，30余岁，自幼学习茭草，技艺超群，在行业里享有盛誉，虽然他平时沉默寡言，但生性正直、嫉恶如仇。他见工人们的生活待遇一落千丈，便邀请一些热心为众的“茭草师傅”一同号召同行举行大罢工。浮梁县衙将郑子木等人抓捕收监，张贴告示、勒令复工——当时昌江之上船只密集，因无人茭草，瓷器不能装船运出，一时间乱作一团。后浮梁县衙与罢工首领谈判达成如下条款：1）立即释放郑子木等人；2）恢复白米饭和“一条凳”一斤猪肉；3）饶州、南昌、抚州、徽州四府的“茭草行”选出代表监督“茭草行”老板执行规约，倘有违约罚老板在苏州会馆上戏三天；4）第一、二条立即执行后方可复工。茭草工人大罢工至此取得了胜利。可是时隔不久，“茭草行”老板重新勾结官府，撕毁条约，茭草工人蜂拥再起，郑子木重新被捕。在浮梁县衙公堂之上，官府摆上两盆炭火，火中烧着一顶铁帽子和一双铁靴。摆在郑子木面前两条路：一是无条件宣布复工；一是穿铁靴戴铁帽。郑子木选择了后一条，以身殉责。惨案发生后，“茭草”工人收殓了郑子木遗骸，用船送至安徽祁们原籍厚葬，出发时，瓷业工人纷纷投掷铜钱捐助，据说竟装满了整个船舱。景德镇广大“茭草”工人为纪念郑子木，每人系上一条白围裙，流传至今。